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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佛秀】未名——小番外

半夜睡不着了,翻来翻去,就爬起来写点字吧。白天看了蝴蝶君,高对宋的感情,究竟是什么样的呢。有些不明白,但,那份爱,应该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吧。

小午,是年初进到这红袖坊的。
口不能言,面黄肌瘦,老鸨不太情愿收留他。
小午一双眼睛带着些雾气,抑着水光,悄悄地落在老鸨身上,安安静静的,让人心疼。
老鸨叹了口气,摸了摸小午略枯黄的发,牵起他的手,进了屋子。
他,便在八岁那年,从秀坊,进了这胭脂巷。

小午年岁渐长,身形也渐渐像个男子。秀坊素来不收男弟子,只得将小午送到别处。小午不善言语,又逢战乱初起,他避着战火,辗转几番,进了这红袖坊中。
老鸨不曾知晓小午的姓名,便依着他所居桑院的名字,唤他声桑荑。

先生与桑荑初遇,是在不久后。
先生与红袖坊的主子,是旧相识。自先生从前线归来,便暂居在红袖坊的竹苑。
桑荑年纪轻,透着几分少年人的心性,有时在坊内玩闹,经过竹苑,惊扰了先生。
先生素来温和,并不怪罪桑荑的无理,反而因桑荑的病症对他颇有关照。
先生试了许多法子,都无法根治桑荑的哑疾。
先生说,桑荑得的是心病,心里有郁结,他无力疏通。先生还说,桑荑的病会好的,只需要,一个契机。

先生并不常在竹苑。听老鸨说,先生是医者,常在战火前线治病扶伤。
战火,似是一个很远的词,却又似那么近,那么近。
先生在竹苑修养时,桑荑常听他讲起疆场,讲起战乱,讲起,少将军。
那只小狼崽子,先生总是皱着眉说,不让人省心。少将军不惜着自己的性命,与敌军的厮杀总是让人心惊胆战,以命搏命。
先生说起这些的时候,眼里总是带着十分的宠溺,桑荑很羡慕那个眼神,很羡慕,能让先生露出那个眼神的人。

有时,桑荑会想起幼时,在扬州,遇上的大和尚。大和尚,眉眼总是温和的,暖暖的,像三月的暖阳。
桑荑摸着腕间的珠串,眼里,有些感伤。
他总会想,要是行择,那个大和尚,愿意带他一起去闯荡,是不是自己就不会被秀坊姑娘们送到别处,孤苦伶仃的四处沦落,直到若干年后才被红袖坊收留,得了个安身之所。
桑荑想,自己是有些怨着行择的,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怨他的理由。
这世上的事儿啊,哪需要什么理由,怨了,便怨了。

桑荑推开那扇门的时候,心里,没来由的慌乱。
当他的视线撞人门外那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的眉眼时,心里,仿似陡然顿了一拍,然后开始,乱了节奏的跳跃。
他以为,那水榭上的一瞥,便是此生与行择最后一面。谁知,他与行择的命理,早已错错乱乱肆意交杂。
此生,难以脱逃。

行择,他在心头默念。
好久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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